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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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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俄美信息开放与媒介化社会发展的问题

作者: 吴非 发布时间:2010-09-13 17:12:00 来源:

摘要:早在60年代,苏联媒体就开始资讯公开化进程,但戈尔巴乔夫却在公开性改革过程中让媒体成为政治人物角力的场所。自苏联1991年解体以来,俄罗斯进入媒介化社会的快速发展阶段,但在最初的八年发展期间,俄罗斯媒体则成为寡头进行资本原始积累的工具和私有器物,媒体为寡头的非法交易粉饰太平,俄罗斯民众则在整体的改革中逐渐失去自己的财产,这在1993年的私有化和1998年的金融危机中表现最为突出。俄罗斯媒体在发展过程中无论是西化还是俄罗斯化,俄罗斯本身并没有拒绝全球化,俄罗斯媒体在最初阶段曾尝试美国、英国、法国和德国的媒体发展模式,但最终俄罗斯采取的是保障寡头和民众的相互利益,加强政府管理和监督力度混合公共媒体的形式。

  美国在全球化过程中,其社会媒介化的特征非常明显,但美国在媒体人、政府、媒体老板和媒体组织之间,进行四角博弈,而博弈的最终结果是美国媒体的专业化在70年代达到顶峰后逐渐下降,其中最明显的表现在于最近几年的真人秀节目的泛滥,另外网络图片新闻则成为谣言的大本营,美国政府则利用911事件后所形成的国际紧张局势,加紧管理媒体,这样在全球化的大本营美国,媒体的新闻特性正在减弱。

  关键词:媒介化社会;全球化;全球在地化;政府管理

  Abstract: At 60’s Soviet Union’s media carry on opening information, but Mikhail Sergeyevich Gorbachev make the media becoming the concourse of politician people’s battle. As falling of Soviet Union, Russian media began the process of medialism, but media becoming the instrument and personal tool for oligarch, and sometimes media conceal illegal dealing, especially during 93’s private reforming and 98’s economical crisis Russian lost their wealth. Russian never resist globalization, they had try the media model of US, England, France and German, at the end Russian adopt the model of keeping interests of people and oligarch,meantime Russian government attended the media’s administration and supervise.

  In the process of US’s globalization mediaman gambling with government, media boss and media organizations. But the result was us media’s specialization gradually dropped. Recent years true man show deluged and network photo news becoming the supreme headquarters of rumors. US government took use of 911 accidents pressing on media’s administration, so media’s journalism character becoming weaken and weaken.

  Key Words: medialism of society, globalization, glocalization, governmental administration



  苏联重建和公开性改革乱像原因

  
俄罗斯在2000年之后依靠能源,经济发展快速,被世界经济学家誉为“金砖四国”之一。对于俄罗斯经济发展到底是反全球化的结果,还是俄罗斯融入全球化后才取得丰硕的经济成果。俄罗斯有选择性的进行政治、经济全球化是普京时代和未来八年俄罗斯发展的主要特色,准确地讲俄罗斯已经进入全球在地化(glocalization)的进程。早在上个世纪50年代,苏联就开始了信息公开化的进程,但这种信息公开化并没有导致政府效率的提高,其效果只是加大了精英和受众间运用媒体的差距,当时只有苏联精英会熟练使用媒体,受众只是被动接受来自媒体的信息,这也就形成了80年代民众反向理解来自《真理报》消息的习惯,对于电视也只是关注文化方面的动向。这样在戈尔巴乔夫进行公开性改革时,受众基本不理解为何苏联一下子就陷入政治、经济等方面的全面危机,民众只是认为苏联只是陷入物资缺乏的危机中而已。

  苏联在整个70年代,媒体人开始感觉自己从文化、社会报道的第三者,开始逐渐变成苏联政府的一部分(由при власти 变为часть самой власти)[1],并因此受惠。比如由莫大教授尤洛夫斯基参与策划的节目《从代表大会到代表大会》(От съезда к съезду)和《伊万诺夫地区的报道》(Стране рапортует Ивановская область)节目的制作,在整个的制作的过程中,电视节目摄制组在整个节目的制作过程中完全接受非常好的交通、饭店、饮食等方面的招待,在这次节目制作中记者们才领教国家政党官员的特殊生活[2]。1978年7月5日,苏联部长会议正式命名主管广播电视的单位为:苏联国家电视广播委员会(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ый комитет СССР по телевидению и радиовещанию 缩写为:Гостелерадио СССР)。此时《时代》新闻节目一般只锁定老年受众,新闻一般采用严格过滤后的“好新闻”(Хорошие новости)[3]。比如,媒体人亚历山大·拉多夫(Александр Радов)在报道莫斯科郊区一个玩具工厂里违反劳动法的报道中遇到巨大阻力,首先报道要经过地方政府的许可,在这段时间内工厂开始整顿出现的问题,但拉多夫还是拍摄到很多违反规定的镜头,并用旁白进行解释,最后新闻在电视台播出后,给苏联的媒体人以巨大的鼓励,这则新闻被称为“有人情味的社会主义”(социализма с человеческим лицом),或只是个别不满意的现象(отдельных недостатков)[4]。

  1986年在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泄露之前四天,《时代》节目播出苏联著名核物理学家萨哈洛夫成为背叛者的新闻记录片,记录片的名字为:背叛者(отщепенца),新闻长度为3-4分钟,另一则新闻为“苏联的国际义务”(интернационального долга)[5]。

  按照苏联的《政治学百科辞典》(энциклопедический словарь Политология)的定义,重建是由苏共中央和苏联政府领导人所主导的涉及苏联政治、经济、意识形态和文化方面的改革,改革持续时间自80年代中期到1991年8月之前,此次改革使得苏联社会的意识形态和社会价值产生巨大的改变,在改革中所形成的共识,最终使得苏共垮台(крах КПСС)和苏联解体(распада СССР)[6]。

  公开性改革(Гласность)在思路上还是继承60年代所形成的苏联领导人必须到媒体上公开报告自己的工作情况,这样改革马上就和70年代已经形成的严格媒体管理形成制度上的冲突。在电视节目上,苏联政府还是采取迂回的政策,对当时已经比较枯燥的《时代》节目进行改革,存在相当的困难,所以在《时代》节目后,又组建完全由年轻媒体人组成晚间《电视新闻服务》(Телевизионной службы новостей),该节目大量采用在70年代和80年代初被禁止的镜头,并在新闻报道中使用直播,之后在受众强烈的要求之下,又相继开播非常符合年轻人口味的《12阶台阶》(12-й Этаж)、《观点》(взгляд),当时参与节目的苏联年轻媒体人都自称自己为“台阶”(лестница),他们希望自己能够为这场改革尽一份自己的力量。在《观点》节目中,导演马克·扎哈洛夫(Марк Захоров)就将镜头转移到苏联居民的厨房,并将苏联居民的厨房和列宁时期的厨房对比,竟然发现经过了几十年间,苏联居民的厨房变化不大,扎哈洛夫在节目中指出,苏联的建设到底为人民带来了什么。苏联电视台开始和美国电视进行节目交流,此时苏联居民惊讶地看到,原来美国人民的生活竟然没有太多的意识形态和政治压力。很多老苏联公民反映这是自1958年在苏联举办的青年节之后,苏联居民再次大规模接触西方的文化。不久,《12阶台阶》就被停播,《观点》节目在此期间,播出长达十分钟《重建探照灯》(Прожектор перетсройки)的报道,该报道指出现在重建改革的困难地方。苏联领导人开始重视记者的领导才能,很多的莫斯科记者开始到列宁格勒组织新的电视节目《第五个车轮》(Пятое колесо)和非官方新闻《600秒》(600 секунд)。《国际风景线》节目的独立主持人亚历山大·巴文(Александр Бовин)在这场斗争中都被迫辞职。每周播出的分析性节目《7日》(7 дней)就在苏共中央政治局的干预下,被迫停播,该节目只存在了半年[7]。

  此时在列宁格勒电视台开始出现模仿西方的综艺节目《社会意见》(Общественное мнение),莫斯科中央电视台播出《安晚,莫斯科》(Добрый вечер,Москва!),《安晚,莫斯科》在叶利钦时代还在俄罗斯国家电视台播出了5年,后由于找不到相类似的主持人,而停止播出。

  在70年代,苏联所形成的地区和城市转播台,当时转播台的功能只有转播来自莫斯科中央电视台的节目,没有其他任何的功能。1985年后开始活跃起来,此时苏联地方电视台开始体现出维护地方利益的特性,在电视转播台的基础之上发展起有线电视系统,独立摄影棚和公司开始进入有线电视系统。1987年在莫斯科和其他城市出现社区电视台,第一个非政府电视台为:独立信息电视台(НИКА-ТВ Независимый информационный канал телевидения),随后又出现教育电视台(АТВ Ассоциация авторскоготелевидения)[8]。

  1991年苏联中央电视台(该台位于улица ямского поля)向内部媒体人传达命令,该命令由苏联苏共中央下达,内容是苏联奥斯坦丁中央电视台应该展开和俄罗斯联邦媒体人的全面斗争,因为俄罗斯联邦媒体人已经背离苏联列宁主义的宗旨,他们只表现叶利钦的意识。这场电视人的斗争一直持续到苏联解体[9]。

  此时,电视台成为苏联政治人物进行讨论和斗争的工具,尤其在1989年后,电视台更成为苏联人民代表和俄罗斯联邦人民代表的首选,并且1989年和1990年对于最高苏维埃代表大会进行全程的直播报道,苏联受众通过电视亲眼看到萨哈洛夫院士步出会场的场面,并且在代表大会中青年代表所引起的争论,苏联新闻学者称此为:具有侵犯性的大多数和听话的大多数(агрессивно-послушного большинства)[10]。另外还有学者认为,在苏联尽管电视的发展是非常有历史的,但电视节目的形式却一直非常单一,即使有改革,也是坚持一段时间后,退回到保守,这样使得苏联电视在1985年之后,新旧导演、新旧记者、年轻与老政客之间的争执在电视节目中的分歧完全展现,电视成为苏联所有政治斗争的工具。而苏联政治斗争则来源于之前政府和苏共中央所以制执行的压抑性稳定,在经过整个70年代压抑性稳定后,所有矛盾在公开性改革中全面爆发,比如在苏联整肃期间死去家人的儿女、历次斗争中的受害者、想改革的中青年政客等各方面各层次的人都对社会相当的不满,而苏联受众此时则看的目瞪口呆。苏联受众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就是解决生活用品购买困难的问题,但掌权苏联官员却为了各自的利益,简单的问题不解决,而分别卷入各自利益集团的斗争当中[11]。在斗争当中,这些利益集团,使用的都是当初列宁为了对付外国集团不择手段的方法,所以苏联的内斗在1991年后全面升级,此时,苏联媒体只是如实展现。

  准确的讲,戈尔巴乔夫在整个的改革期间,并没有意识到苏共内部的斗争会如此强烈,他原以为只要圆融就可以化解一切的矛盾,最后戈尔巴乔夫却不能够解决任何问题。

  美国媒体新闻性大幅下降

  前CBS广播公司(CBS)新闻主播丹·拉瑟(Dan Rather)2007年10月19日将CBS公司告上法庭,要求赔偿7000万美元的损失。他指出,CBS公司违约剥夺了他的播音时间,让他成为替罪羊,目的是“安抚白宫”。2004年9月8日,共和党候选人布什和民主党候选人约翰·克里竞选总统时,丹·拉瑟在播报新闻时公开了布什在越战期间的服役记录,2005年3月,在CBS公司担任24年的《CBS晚间新闻》主播的拉瑟被迫离职,之后,他还继续担任每周新闻节目《60分钟》的主持人,但是,2006年6月,在他投身CBS新闻行业44年后,被CBS逐走。在这里,我们需要搞清楚两个问题,一是拉瑟的离职是否是因为美国存在新闻检查制度,另外,美国新闻的专业精神是否已经被政府所主导的霸权外交所代替。

  美国部分保守派评论家指出,拉瑟事件是美国媒体专业化发展的分水岭,自由派媒体垄断地位已经被终结。自由派媒体应该是指完全体现美国专业媒体人精神的媒体,这些专业媒体人基本控制媒体报道的内容,而媒体老板则关注在媒体的管理上,911事件之后,很多媒体老板开始关注媒体的内容上。对于这一点的具体体现就是,美国电视中大量出现的真人秀节目,这些节目基本上内容耸动,对于社会的道德价值观进行完全的破坏。这包括现在英国的公共电视BBC三台,都播送还未成年的女孩进行整容的记录片,由于英国法律反对,制作单位竟然把女送到美国法律较为松动的南部进行整容。美国的媒体人出书表示美国已经进入富媒体穷民主的阶段,其实一般的看法是,美国的主流媒体,如三大电视新闻网ABC、NBC、CBS,主要报纸《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洛杉矶时报》,主流杂志《新闻周刊》、《时代周刊》等长期被自由派控制,公众想要了解不同的观点,倾听不同的声音,除了《华尔街日报评论版》或《国家评论》(National Review)和《美国旁观者》(The American Spectator)等一些杂志外别无它径,可以说美国的政治议程几乎完全由自由派决定[12]。

  但是这些年来,情况逐渐发生了改变。首先,里根政府于1987年废除了旨在为辩论双方提供相同时间或篇幅的“公平原则”(the Fairness Doctrine),其结果是以拉什·林堡(Rush Limbaugh)为首的保守派或亲保守派占据了绝大多数的广播政治清谈节目。这对美国的汽车社会(美国人喜欢边开车边听广播)而言,其影响是难以估量的。其次是默多克(Rupert Murdoch)于1996年创建了福克斯新闻网(FOX)。该新闻网坚持认为“客观”报道是不可能的,因此决定不再遵循它,而代之以“公正和平衡”(fair and balanced)原则,公开宣扬其保守派主张,以取得对自由派媒体的平衡。到2001年,福克斯已超越CNN成为收视率最高的新闻频道。福克斯的高收视率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那种旧的以“客观”标榜的新闻模式至少在政治报道方面已经开始失去原有的影响力了。

  对于美国提出的媒体是第四权的问题,这基本上有一个误区,就是按照常规的政治学,在美国的立法、行政、司法三权分立之外,还有一个监督这三个权力单位的媒体。美国媒体应该还是为政权服务的一个特殊单位,媒体总是在关键时候才监督政权,这种监督不是一种常态,也不是无处不在的状态,甚至这只是媒体人体现自身的专业精神和媒体老板突出媒体地位的偶然作品。

  在全球化发展的今天,美国媒体最初像水门事件中的监督职能正在减弱,随之而来的是权力制衡功能体现。美国的四权分立主要是指政府、媒体老板、媒体人和媒体组织,在美国媒体的最初发展阶段,尤其是在普利策阶段,美国媒体基本上两权对立妥协,就是媒体老板和政府通过对受众的影响力,达成权力上的妥协,但由于美国政府是两党轮流执政,这使得执政党对于媒体多采取妥协政策,但这种局面在二次世界大战中就改变了,这时政府成为主导媒体走向的主要力量,在五十年代传播学蓬勃发展之后,美国媒体的组织开始对于媒体报道方式和内容进行深入的研究,媒体组织对于如何提高媒体的形象和权力范围做出理论性的规范,但这种研究基本上是建立在冷战思维的基础之上,这包括传播学的创始人宣韦伯·施拉姆,他本人就是冷战心理宣传的专家。媒体组织的主要功能是阻止来自美国政府对于媒体的干扰行为,另外对于媒体中记者的行为进行规范[13]。比如,记者如果进行假新闻的报道,那么如果情况比较严重,那么这些媒体组织会进行内部通报,现在多采用网路公告,这样这个记者未来如果换单位的话,很多媒体会对这位记者多加考虑,或者就不录用了.

  在尼克松的水门事件之后,美国的专业媒体人的影响力开始崛起,按照权力影响力大小这四者的关系依次为:专业媒体人、政府、媒体老板和媒体组织,这就是美国媒体人常讲的自由主义精神,但这种情况在里根时代就开始有很大的改变。最主要的原因在于里根总统对于冷战宣传的需要,媒体的新闻自由的特性被刻意强调,但新闻本身是一个需要大量资金和人力投入的产业,在80年代美国媒体在政府部门的支持下,美国还出现了像CNN这样全天24小时播出的新闻台,而在国内讨论CNN盈利模式的文章几乎没有,因为CNN本身的广告不多,而且如果依靠卫星用户的缴费来支持CNN的发展其可行性不高,CNN一定存在非新闻因素资金来源,对于这些需要进一步的探讨。1979年里斯·舍恩菲尔德(Schonfeld.R)和泰德·特纳(Turner.T)最初在组建CNN时,该电视台只有一名出镜记者丹·肖尔,还有一些来自华盛顿的专栏作家,CNN当时没有新闻主播、记者、技术设备、工程人员、通讯社服务和直播室。CNN特殊性在1980年的总统大选中得到验证,但在过去20年中,CNN逐步演变成为比主流社会更主流、比三大电视网更传统的机构,CNN收视率下降了70%。在晚上的黄金时间,55岁以下的受众收看美食电视网的人数超过CNN[14]。在选举中,全部美国三家主要电视台都是左派民主党的拉拉队,但美国的17,000多家广播电台,绝大多数都支持共和党,因而构成和无线电视的舆论平衡。而在有线电视领域,则是CNN和福克斯(Fox)两大电视台一左一右地对打擂台。

  媒体公司老总们的政治倾向自然对各自媒体的立场有潜移默化的作用,个别媒体大亨的一己之见可能会逐渐渗透到新闻角度和选择。说到底,商业化的传媒是围绕着受众的喜好而转的,美国观众,尤其年轻一代,越来越注重的并不是媒体本身所带有的政治偏见,而是新闻中的趣味。这一兴趣带来美国政治新闻视野中一朵“假花”的盛开,那就是重在一针见血的调侃讽刺而非真实性的“玩笑新闻”。 美国佩尤调查中心2004年1月发布的调查结果表明,21%的三十岁以下的受众表示,他们是从如美国喜剧频道Comedy Central的调侃新闻节目“每日秀”(The Daily Show)这样的玩笑新闻中了解今年的总统大选新闻,而四年前,只有9%的年轻人这样做。Comedy Central也被维亚康姆于2003年4月收购[15]。

  美国有一些没钱、缺人的民间监督新闻自由不受侵犯的非政府组织,例如“被检查的议题”(Project Censored)就自己进行调查和公布美国新闻自由如何遭受危害的情况。据这一组织的报告,威胁美国新闻自由的势力有几个方面:一个是美国五角大厦和白宫的权力精英,一个是巨大资本的企业精英。报告指出,政治、军事和大跨国性资本在“新闻意识形态上的一致”,影响客观公正的报导。主流媒体只顾念利润最大化的贪欲,使商人手中的媒体成为富有的、白种人上层阶级精英寻求不断扩大其在全球的利益、权力和影响力的工具。因此,媒体评论家鲍·马切斯尼(B. Machesney)慨叹:“肥了媒体,瘦了民主”(rich media, poor democracy)[16]。

  美国政府发觉媒体的国际新闻报道不利于其新闻控制,媒体经常发布不利于美国政策和外交利益的消息,美国政府调集军部、外交部、情报部的高层,组成“国际公共信息”(International Public Information, IPI)小组,调动美国各种资源,影响外国政府、组织与个人的感情、动机、客观判断,并限制外国媒体刊出不利于美国政策和行动的消息,造成对媒体的“事实上的检查”(de facto censorship),禁止了相关信息自由地传布于美国公众[17]。

  在全球媒介化社会的今天,媒体已不再是互相公平竞争的产业,在美国媒体成为一个思想意识形态互相保持一致的白人精英阶级的寡头集体,但美国的媒体在某种程度上还存在相互制衡的机制,这一机制是911后美国媒体稳健发展的关键。而苏联在进行公开性和重建的改革中,媒体如何加入国家的改革进程中,并扮演何种角色是苏联政府没有思考好的问题,这最终导致苏联在信息公开化后,媒体只受到党的制衡,公众对于媒体的新闻完全没有评价和沟通机制,媒体被苏共精英挟持,苏联精英对峙导致国家陷入全面的混乱当中。(作者简介:吴非为莫斯科大学社会传播学博士、复旦大学博士后、暨南大学副教授)

  注释:

  [1] Голядкин Н. Краткий очерк становления и развития отечественного и зарубежного телевидения.М.,1996.(戈里亚金,苏联电视的发展和停滞和对外报道,1996年)

  [2] А.Я.Юровский. Телевизионная Журналистк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Московского Университета.1998.стр76-80.(尤洛夫斯基,《电视记者》,莫斯科国立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76-80页。)

  [3] Афанасьева Гиперболизация в советской прессе//Вестник Моск. ун-та. Сер. 10: Журналистика. 2000. №5. С. 200.

  [4]А.Я.Юровский. Телевидение - поиски и решения. М.,1983.(尤洛夫斯基,电视-搜索与决定,1983年。)

  [5] Е.Синицын Я веду репортаж. М.,1983.

  [6] Егоров В. Терминологический словарь телевидения. Основные понятия и комментарии. М., 1997.

  [7] Грабельников А.А. Русская журналистика на рубеже тысячелетий. Итоги и перспективы: Монография. М., 2000.

  [8] Наше Отечество. Опыт политической истории. Т. 2. – М., 1991 С 528.

  [9] Федотова Л. Массовая информация : Стратегия производства и тактика потребления М.,1996.(费多多娃,大众传播:战略制作和实践,1996年。)

  [10] Лахова Е. Перспективы паритетной демократии в России. Задачи женского движения. Права женщин в России: законодательство и практика. 1999. №1. С. 22.

  [11] Ямпольская Р.М. Типообразующие принципы женской прессы журналистики//Вестник Моск. ун-та. Сер. 10. Журналистика. 1997. №4. С. 3–4.

  [12] CNET科技资讯网,2007年3月19日。

  [13] 哈罗德·拉斯维尔,张洁、田青译,展江校,《世界大战中的宣传技巧》,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年10月。

  [14] 里斯·舍恩菲尔德,陈虹译,《铸造CNN》,机械工业出版社,2004年1月。

  [15] 李焰 ,《华盛顿观察》周刊 2004年第37期,10/13/2004。

  [16] B. Machesney ,Rich Media, Poor Democracy : Communication Politics in Dubious Times,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1999,11.

  [17] 《华盛顿时报》,1999年7月28。